12月10日~11日,由《中国企业家》杂志社主办的“第二十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暨第二十二届中国企业未来之星年会”隆重举行。在“尖峰论坛:投资人如何穿越大周期”的论坛环节,华创资本管理合伙人吴海燕受邀与《中国企业家》杂志、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、海松资本管理合伙人马东军作了交流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NOTE:
1.今年的变化是,小逻辑要放在整个大逻辑下去看,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反思、去做思考,去如何看待把我们创投的小世界,或者这个小命运放在整个的宏观环境下去思考。
2.绝大部分人恐惧的时候,其实是你应该更激进地去做投资或者更贪婪的时候。今年如果还去创业的(创业者),其实值得仔细去看和跟进。它是一个好企业的可能性,反而会大大上升。
3.这个阻碍是从二级市场上,看供需关系的变化,看行业格局的变化,看需求的变化,以及看国际产业链的变化。看这些变化导致二级市场逻辑发生改变,也在导致成长期的企业融资遇到很大的困难。
以下为对话实录(有删改):
2022年的关键词:超预期
《中国企业家》杂志:恰逢年底,所以想请各位投资人来总结一下,这一年的关键词或者特点是什么?
吴海燕:过去可能创投行业自己是一个小世界,我们这个小世界可能不太需要去关注很多的政策也好,大的经济环境也好,因为创投我们说是一个社会的创新部门,这个创新部门自己有一套运作逻辑。
但是今年是完全不一样的,这个小逻辑要放在整个大逻辑下去看,可能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做反思、去做思考,如何看待把我们创投的小世界,或者这个小命运放在整个的宏观环境下去思考。
《中国企业家》杂志:您觉得华创在2022年最重要的经验或者教训是什么?另外,现在大家对于一级市场的投资其实是越来越谨慎了,在这个大环境下,最主要的风险在哪里?机遇是什么?
吴海燕:我先回答第二个问题,然后再反过来说我们华创的反思和总结。其实投资行业大家一直以来有一个共识, 就是说绝大部分人恐惧的时候,其实是你应该更激进地去做投资或者更贪婪的时候。
我们是做初创企业投资的,你会发现,今年真正跑出来创业的人大大的变少了,不像往年可能去融天使轮、A轮的公司会特别多。今年可能很多人可能本来在创业和不创业之间的,大概率就不创业了。今年如果还去创业的,其实值得仔细去看和跟进。它是一个好企业的可能性,反而会大大上升。而且今年的估值非常的合理,回归到这个价值投资最早的原点上。所以其实在今年,基金如果弹药充足的情况下,包括我们自己和同行,今年还是做了不少早期投资的,这是其一。
今年可能遇到的更多问题,就是不管是从我们自己的投资组合来看,还是行业来看,其实整个退出市场逻辑发生变化之后,成长期的投资上或者成长期的企业融资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难。
这个阻碍是从二级市场上,看供需关系的变化,看行业格局的变化,看需求的变化,以及看国际产业链的变化。看这些变化导致二级市场逻辑发生改变,也在导致成长期的企业融资遇到很大的困难。
真正的新投资,就是初创的新投资,在今年其实逻辑是顺畅的,是没有问题的。
对华创来讲,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,就是过去几年我们去募资的时候总碰到一个挑战,说你们华创是一个小基金、初创基金,投初创企业的基金,但你们又是个综合基金,很多人民币基金LP觉得你是个小综合,不专注。
第二个问题是,小综合的话,他们就觉得在他们的这个资产配置策略里,不知道该怎么配,他们可以配一个生命科学的资产,配科技的资产,半导体的资产,他们不知道你这个综合基金往哪放。
今年这个情况的变化反而让这些问题得到了更肯定的回复,发现小综合很有道理。因为咱们国家的行业轮动太快了,政策转变也太快了。专项基金可能在一段时期里面就会面临退出的挑战,以及或者投资的机会缺乏的挑战。反而综合基金在行业变化快速发生的时候,有更好的存活机会。
找到科技创新的策源地
《中国企业家》杂志:对于投资机构来说,怎么在创业者供给量下降的情况下,去找到更好的早期的创业者呢?有没有一些方法论可以跟大家分享?
吴海燕:创业者的数量下降是相对的,不是绝对数量。因为今年这个环境,如果把这个环境因素去除,今年可能新出来的创业公司会更多。但是我说创业者的范围变大了,可能在2019年之前,人民币 VC 和美元 VC 加起来整体覆盖的行业数量其实没有那么多。
但这两年大家覆盖的范围变广了,一方面当然互联网的机会过去了,大家不得不开拓新的一些投资市场。第二,是整个产业格局和政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大家也得去开拓一些新的投资范围。所以这两年其实大家热议的都是教授创业或者博士创业等。但现在我们早期投资人也不得不去做一些市场推广,就是我们也希望创业者能来主动找我们。
马东军:我觉得中国的企业服务软件是有大机会的,您觉得,不管是以 SaaS形式来部署的软件,还是更广意义上的企业服务软件,中国会不会长出像美国的 Salesforce。为什么?
吴海燕:谢谢马总的问题,我们是从2014年开始投软件的,今年是第8年,软件领域大大小小投了四十七八家。我觉得我们软件的投资组合,跟那些软件投得最好的硅谷同行应该也差不多,但是差在什么地方呢?
差在阶段性和我们所处的土壤的阶段性不一样。美国的市场上,千亿美金的软件公司已经不止一家两家了,百亿美金的也有一大把了,中国什么时候会有?我们自己做了非常量化的一些思考,
比如说我们去年成立的基金,一个投资年份就是10年,一期基金就结束了。目前的创业软件公司没有谁能真正做到百亿美金的,但是软件公司有一个特点就是活得长,而且跟互联网公司很不一样的就是,互联网公司就是迅速地到达一个非常高的点,不管是字节跳动还是拼多多,你像最典型的拼多多,三年多上市就千亿美金市值,软件公司不管是美国还是中国都没有这么快的。尤其是中国长坡慢雪,可能像今天大家看到年收入大几十亿人民币的广联达、用友,他们都是用了快30年的时间涨到这个规模的。
这些已经上市的软件公司,不是说我们基金退出了他们就不存在了,他们还继续存在,他们会继续用30%年复合到50%的速度增长。等到他们20岁的时候,从今天往前看应该就到了100亿美金、200亿美金这样的水平上。
SaaS 软件、应用软件、基础软件可能存在一些更大的机会、更快的机会。因为基础软件天生就是要做全球化的。
他们要么死掉了或者被收购了,这是一种可能性,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说他们做得非常好,做出来了。那它一定是一个 global company,面向全球去做生意的公司。
广大的 SaaS 公司的百亿美金的时间点在下一个 vintage(某基金公司下面某只基金开始投资的年份),这个是一个比较量化的回答。